記憶深處的美味——麥餅?米篩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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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線管家于 2016/10/22 22:16:34 發(fā)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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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往來嵩溪
作者:王向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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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正月初三,去大姨媽家拜年的路上,看到有個麥餅攤,立馬買了兩個,囫圇下肚,就把一頓晚飯打發(fā)了,只花了六元錢。到了大姨媽家,看那桌花了幾百元錢置辦的雞鴨魚肉,引不起一點(diǎn)食欲。
浦江麥餅
天南海北,吃得多了,悟出了一個簡單的道理:飲食不在于貴賤,而在于習(xí)慣。記得有一年在浙江臺州,朋友請客吃飯。席上,給每人上了一小碗“粉絲”。我向鄰座的同事抱怨:“這碗粉絲做得不好吃?!薄澳阌袥]有搞錯?這是幾百塊一碗的魚翅哎!”聞言愕然。其實(shí),世上本沒有最好吃的,只有最適合自己胃口的,那就是童年記憶最深的麥餅、米篩爬。
麥餅有葷有素,除了葷的肉麥餅,素的有金瓜(南瓜)麥餅、蘿卜麥餅、青菜麥餅、苦麻麥餅和咸菜麥餅,因?yàn)轲W料的不同而各異。先將豬肉或青菜剁碎,或?qū)⒔鸸虾吞}卜刨成絲,再跟剁碎的老豆腐混在一起,做成一個個餡料球,包進(jìn)面粉做的圓餅中,先用手掌壓扁,再用搟面杖搟成一個薄薄的大圓餅,放進(jìn)燒燙的油鍋中,翻轉(zhuǎn)幾次,一個又大又圓、香氣撲鼻的麥餅就起鍋了。
今年三月,我因事回老家,拜訪一位世叔。晚上,他帶我到一家飯店,問我喜歡吃什么,當(dāng)然是麥餅,又問我要幾個,我也不客氣,點(diǎn)了四個。一會兒,熱騰騰、香噴噴的麥餅上桌,我放開肚子,大快朵頤,從來沒有吃得這么痛快過。他在一旁看著我的狼狽相,臉上露出一絲驚奇的神色。飽漢不知餓漢饑,他在老家天天可以吃麥餅,習(xí)以為常,我在異鄉(xiāng)一年未必能吃上一次,垂涎欲滴。

米篩爬
至于米篩爬,沒有吃過的人很難理解,借用普通話來說,形似貓耳朵。在江南的農(nóng)家,米篩家家都有,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,卻成就了家鄉(xiāng)的一道獨(dú)特的風(fēng)味小吃。
米篩爬的制作方法,再也簡單不過了。和面以后,搓成長條,摘下其中一小段,在米篩上一按、一轉(zhuǎn)、一彈,就滾出了一個又薄又旋、小巧玲瓏的米篩爬,上面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米篩孔的印子,煞是好看。
曾經(jīng)有一個外國人到老家的“江南第一家”參觀。中飯安排在一戶農(nóng)家,吃的就是米篩爬。農(nóng)戶將米篩爬端上來,老外一看,立時瞪大了眼:“你們這食物做得也太精致了吧?面疙瘩還特意要雕花?這要花多大功夫??!”米篩爬外觀的精美,可見一斑。
將做好的米篩爬放進(jìn)滾水里煮,老蠶豆、九頭芥咸菜作為配料,直到煮熟為止。米篩爬煮得爛爛的,蠶豆煮得粉粉的,入口即化,鮮美無比。
當(dāng)年,魯迅先生曾經(jīng)到我的同鄉(xiāng)曹聚仁先生家作客,吃了曹夫人王春翠做的米篩爬,就贊不絕口。
本文選自王向陽《六零后記憶》
作者:王向陽 1968年生,浙江浦江鄭宅人,文學(xué)碩士,主任記者?,F(xiàn)任中華詩詞學(xué)會會員、中國戲劇家協(xié)會會員、中國散文學(xué)會會員。著有散文集《戲劇的鐘擺》、《六零后記憶》、《最喜小兒無賴》、《梨園趣聞錄》、《鄉(xiāng)愁中國》。